伪乡村音乐爱好者
正在尝试做个合格的摇滚乐迷
 

【存档】杂七杂八

甘国亮 林夕 交换大师想 

K=甘国亮 L=林夕 

热身 
K∶没有林夕香港可能不一样。 
L∶那麼严重?没有曾荫权就是,没有董建华不要紧。 
K∶超过二十年三千首词作? 
L∶差不多啦。 
K∶林夕几乎照顾了全城人的一切感情需要。 
L∶是,未照顾到自己而已。 
K∶作为香港第一词人之一,形容过自己做了别人两世的事情? 
L∶这句话是年轻时候说过的,现在不是那麼骄傲。 
K∶你曾表示过流行曲是一种煽情的艺术,将道家、佛家道理入词,其实最困难在甚麼地方? 
L∶最困难的是要它流行,其实不是真的那麼可怕很直接说教,如要将道家佛家的理论表达在歌曲上,若用太多术语会令人有抗拒心和难以明白,要做到一支绵里针埋在歌词里,其实是很难。 
K∶理想的佛理歌词应是怎样的? 
L∶很简单,最理想是深入浅出,但很难做到的。 
K∶若歌名一讲明是佛理,马上会刻意去听? 
L∶我惊会很累赘,如写完观世音,难道我再写释迦牟尼,或者慧能大师……,好难的,所以深入浅出不知能否做到,我写过〈电光幻影〉、〈水月镜花〉、〈观世音〉和很多歌,是有道理在当中……,有些绵里针不要数……,要带深度同时又要笑著想哭是很难的。 
K∶哪首近作是能做到的? 
L∶去年一首叫〈诗情〉,是跳舞形式的音乐,是王苑之唱的,所讲最重要的是我们听音乐,不须介意是好音乐或坏音乐,因目的是听音乐,讲的是要尽量降低要求,变成不会那麼执著、做人便会轻松一些。只是简单的一句,我觉得小小一句若记在心里,是的,穿衣服不需要太靓,食亦不需要最贵,因只求温饱,将自己要求降低。知识、要求和执著其实是烦恼的来源,把这三样东西降低,做人自然开心些,亦是道家、佛家道理比较精辟的地方。 
K∶歌手是否亲身来求见你,还是你去指导他们是否明白歌词写甚麼? 
L∶很少,一年写太多歌词,首首都要去指导就不得了,有时会在电话交流几句,有歌手若想掌握多些便打电话和我讨论,如陈亦迅,问完会讲很久,更会唱出来,亦试过成龙每次都要我在现场陪他录音。 
K∶我认为你会择人而谋,你多少会知道是谁唱,投注亦有不同? 
L∶是,有些时候写深了便顺其自然,但基本上要做到裁缝的角色,要配合歌手个人,写到字,但不似他说出来就不好。 
亚军的好处 
K∶有否讲过想减少悲惨情歌的产量? 
L∶有。 
K∶外间有否请你继续写惨情歌? 
L∶有这反应,如黄耀明上张专辑怕我写佛歌,我说请放心,你唱不起,你不似这种人。但其实社会题材有限,有时都要争取,例如去年打过电话给克勤说会写关於天水围的歌,克勤说可以我才写;又如陈奕迅的〈黑择明〉,是讲自杀,叫人不要自杀,这首歌要向监制申请,监制说过不好,我打给 Eason 获得支持才成事。 
K∶是否在他们的现实观希望淡一些,做还做,有些少讯息便足够?不要去得太尽! 
L∶其实最好是情歌,一是冧一是惨。 
K∶是否一旦有少少形迹想做,就被劝喻? 
L∶有时你可以话写词有言论自由,不过其实我们够经验的,已经懂得自我审查,知道一听首歌肯定又是想大热,无理由去写香港市民即将失业,自己会调节迁就。 
K∶作为第一填词人之一,这项作业有否变得更困难? 
L∶更容易令自己惭愧,即是一个人愈拥有得多,例如赞誉,老子说得对,「宠辱若惊」,无论受宠或辱皆惊,不是别人称赞他不会惊,例如〈爱得太迟〉反应好,今年会否有〈爱得太迟〉?会有压力,我就相信做老二的哲学,做老二好舒服,永远有希望的空间,由第二到第三无人会骂你跌下来,由第一到第二别人就会有话说;我必须要说不做过「冠」,不会了解做「亚」的好处,你必定认为是风凉话,这是我长期体验得来的。


林夕 
香港词神的书法收藏

-有没有哪位书法家或某一种书体是特别喜爱? 

林夕:“……喜欢狂草正是因为它更似画,更似一堆堆符号。另外,字型我又很喜爱大陆的简体字,记得有一次在南京东路(老上海一繁荣地区),目见整排霓虹灯,突然有种去到东京的感觉,像日本似的,其实日文源自汉字。个人认为,日本书法普遍都写得很漂亮,有种狂草的味道。” 

-你认为哪一种字体最难写得好? 

林夕:“……‘字乃文章之衣冠’……记得中四时我的字很丑样,老师说:‘你中文很好,但字写得这么丑,实在太可惜。’于是,中四时的暑假就找佘雪曼的字临帖,她写字手法较为正派,练完之后,老师以为我的字是找别人代写的。自此,我的字稍为好看一些。” 

-练习中文书法能否对创作有帮助? 

林夕:“没有,因为我用电脑填词已十几年,平时很少用手写字了。只是最近觉得写字是一个不错的消遣,才特意用手记下某些事,例如写给助手今日我要做什么。电脑其实很好,我自己打字快过写字(林夕惯用汉语拼音,他认为速成及仓颉是用逻辑输入法,要死记,汉语拼音则可以保持对国语的敏感度),基本上我心目中的‘我’字已经变成‘wo3’的打字手势,每一个字都已经变成了拼音。不过书法是很奇妙的,而且我也很的很喜爱书法。我第一次证实写书法是无缘无故被逼上轿,那就是亚视的节目《诗游记》,倪震叫我帮手题字,我心想,最易骗人的应该是狂草,又眼见刘德华写书法写得几好,我自己又是一只牛,所以我又要写下。” 

-你喜爱到什么地方购买书法用具? 

林夕:“湾仔新华书城,应该现时最方便买到不同大小毛笔的地方,不过墨砚就比较粗糙。” 

-平时喜欢用哪一种原子笔呢? 

林夕:“由于我是一个贪慕虚荣的人,原子笔会选用LOUIS VUITTON,以前就爱用无印良品,白色硬胶那种。我经常会不见笔,所以不太买贵笔,但有一年生日,陈辉虹送了一支LOUIS VUITTON笔给我,怎知一阵就不见了,于是自己立刻买过一支,之后也不敢再带出街。如果现在有机会要写毛笔字,我会使用日本制造的科学毛笔。” 

-有没有哪款报纸的书法字体较为喜爱?或是曾经看过哪些品牌字样觉得好看? 

林夕:“……作家方面,亦舒的签名最好看,有少少童真味,有很多圆形元素在里面。王菲的签名都好,刘德华、钟镇涛也不错,再数就很少对其他艺人的签名有印象了,因为我不会找他们签名。……


一夜情,林夕觉得没有所谓,而且:“爱情是两个人中意对方就可以了。一个人应该可以同时一样喜欢几个人,至于性别更加无拘,问题只是许多人还未搞得清楚。” 
然而,林夕最大的兴趣,仍是:“和人倾偈是最大乐趣,做爱都是一种乐趣,谈情说爱——其实谈情做爱才对,都是一种享受。”


如果要排名华人乐坛最佳词人,林夕的名字无论如何都是在前三之列。昨日身在香港的林夕接受了记者电话采访。对于歌词与旋律,林夕以“结婚”比喻两者关系;而对于歌手与词人,他则自比为“裁缝”。 

林夕曾为张学友、王菲、陈奕迅等众多歌手量体裁衣,而在这位“裁缝”的心中,关系最密切的就数黄耀明了,他表示会在平安夜来沪观看老友的演唱会,而最想听到的两首歌则是黄耀明很少现场表演的《忽而今夏》以及《母亲》。 

说老友黄耀明只有他要我改歌词 

虽然林夕说这两首歌是自己期待在现场听到的,但是对于老友脾气十分清楚的他却表示:“我太了解他喜欢唱什么了,他很有主见。”林夕表示,自己为那么多歌手创作过歌词,但只有黄耀明是要求过他换歌词的,“别人找我写词从来都不管我写什么内容,因为他们唱的内容不必和它们一致,只有黄耀明要求他的歌一定要关注他自己的生命和态度。”林夕也就此剖析了黄耀明的爱情观,“比如他的歌里唱爱人抑或恨人,都不会直截了当地讲,而是要绕很大一个圈子。” 

至于修改最多的一首歌,林夕回忆当数那首《春光乍泄》,“那首歌特别有纪念意义,是我们一起看了一部电影《LOVEBEFORESUNRISE》之后写的,要表达的主题就是爱要及时。后来一共修改过5次,不是事关大主题的改动,而是一些细节上的磨合。黄耀明会对其中一两句的风格不满意,会嫌有些细节比如说‘酿酒’比较老气。” 

至于这次演唱会上黄耀明提出要向这位老友致敬,林夕则谦虚地笑道,“致敬那就不必了吧。”虽然因为写歌词而与许多歌手成为朋友,但林夕坦言只有黄耀明才是可以跟自己谈心的人。“我们是关系最密切的朋友,曾经有三年在台湾的时候,我做唱片公司总经理,他是歌手;我们遭遇了很多问题和苦难,也曾共患难,关系就像战友。” 


 我深知没有患上社交恐惧症,要出席这些派对,还是可以谈笑风生的,只是对那种人脑的场面没有太大的渴望。这个圣诞夜,我在上海的酒店房间等一个朋友的电话,说出去吃饭,结果由五点等到九点,没有不快,只不过更明白等待是可以令人快乐或者不安。我坐在床上看完了七十块钱买回来的《九大风云》……


“我觉得你内心里还有很疯狂的东西在。”我说。“是你的观察哦?”他听到疯狂二字眼睛一亮,好像遇到知己。“我是用一种痴迷的态度去工作的,曾经有一个时期,人家要赶,我就乖乖地赶。”林夕说自己试过两天不睡,赶出八首歌词,伤了身体不说,还坏了约会。“我记得也是在上海,好不容易有几天假期,跟我爱的人来上海,哎!!”他停了两秒,似乎在回忆。“呵呵,下飞机以后,制作人跟我说,那首歌原来是今天晚上唱的。”还有这么赶的事情?“我现在才明白,天下没有一定要完成的事情!我也是人!如果我够自爱的话,我应该说,对不起啊,我没有档期。过去我太痴狂,觉得要在这个行业最努力,做到最好!我是很坚强的人!”那时的他,与爱人匆匆吃完晚饭,回去便写。“那就是我所谓的假期……”


Q:你写的歌词都是你真实的体验吗? 

林夕:我出入行时比较幼稚,勉强写一些关于爱情的二手经验。但这不会真正进入内心,不会进入一个消化的过程。后来我创作的,很多都是自己的心路和生活,经过体验以后消化来的。消化以后,把它往升华的方向发展,然后写出来——我很喜欢用“消化”这个词,因为它描述我们的爱情带给我们真正的生理体验。大家常常说心酸——我曾写过一首歌叫《酸》,在爱情中,当你真正难过时,原来真的有点酸的感觉。当然现在年纪比较大了,不那么容易骄傲了。

Q:这么多年“被人逼写情歌”,给你带来的生命层面的收获是什么? 

林夕:收获很多,总结出来就有两面:负面和正面。负面就是,人家失恋很快恢复过来,可是我要写出一个有生命的作品,写出人家有共鸣的东西,我就得弯下身舔自己的伤口。我必须真正地接触,再接触,反复地咀嚼其中的滋味。我把这个作为负面的,正面的部分,就是我翻来覆去地检视它,反倒逼我自己对感情及生命层面的问题不断思考,让我对所有的事情看得更通透,这就等于在创作每一首歌的过程中,催促自己不断成长。 


记:入行这么多年,你身边的朋友还有很多,周耀辉啊,林夕啊,他们的性格有一样的地方也有很不同的地方,你挑选朋友的准则是什么? 

黄:(他想了很久)其实选择朋友跟很多事情很像,我喜欢比较冒险,有些人你知道跟他谈,你会很容易谈得来,但有些人你表面上可能跟他不投机,但是你给自己一些时间,给大家一些时间,你会发现一些惊喜。 


林夕对话张亚东

1.关键词:犯贱 

回忆起为王菲写歌的事情,林夕记忆深刻:“有一次限我在三天之内完成五首歌,因为女王要很快去唱,王菲写的那些旋律完全不是主流的那个结构,根本一个复歌的概念都没有。只有少数段落有重复,有两首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重复。我写的时候还是觉得很高兴,我是一个犯贱的人。我听到那些音乐,这样的旋律,我觉得人生有一些累积的智慧,一腔热血,所以我觉得义无反顾。” 

2.关键词:放手 造反 

在跟林夕合作的过程中,王菲是很少提意见的。正因为她放手,所以才有所得。“我跟她合作10几年了,她出道第一首主打歌到现在,都没有意见的。只有一次,她打电话给我说歌词有点不是太明白。我心里就觉得她要造反了,这种时候我的心态是你先唱吧。过几年,你的经历多了自然就了解了,而且你的嗓子唱什么都会有感染力的。她就不再说什么了,而是认真地去体会,结果就唱出了我想要的感觉。” 

3.关键词: 新书宣传 最疼爱的人 

“其实我们平时都没有什么交流的,可是媒体非要逼我说她,跟你讲一个故事,去年我为自己的书在内地做宣传,这个书跟王菲没有关系,都是在问王菲的消息,有没有复出,我心里想,这个关我什么事呢?然后还不止,还要问比如说你出道以来,你最疼爱的歌手是谁呢?好像如果我的答案不是她,就是天大的罪孽,如果是陈奕迅的话,就好像对她不敬,好像种种问题都是围绕在王菲身上。” 

4.关键词:某一些人 身不由己 

很多人说陈奕迅是林夕最偏爱的歌手,陈奕迅很多大红的歌曲,都为林夕为他创作的,他们俩的友情不言而喻。谈起eason,林夕说:“对于某一些人,不管是工作或者某些关系,都身不由己的。” 

5. 关键词:宠 纵容 

为了很好地唱出林夕的意念,陈奕迅经常给林夕打电话。录《太阳照常升起》是,恰逢林夕在台湾,陈奕迅经常给他打电话探讨,一聊就是两三个小时,有一次甚至聊到了天亮。“他打电话给我说,我昨晚上唱了一次,可是我不肯定我理解你的歌词跟你有没有矛盾,因为我唱的时候用的感情的力度跟我的想法有距离,也出入。你看,他不是说我不大明白这个歌词到某一个程度,而是他希望尽量配合我想表达的东西,用他的嗓子来负责演绎我想任我去发挥的东西。你说他这么宠我,他这么纵容我,他值不值得我去宠他呢?我在电话里跟他解释了两个小时,他就觉得说,我昨天录的版本可能太进去了,我要把这个距离再缩一点,你说这样的歌手是不是该好好地对待呢?” 


中新网8月31日电 患有焦虑症的著名填词人林夕,在创作古巨基新专辑期间,因压力大导致病情复发,虽然他表示正在康复中,但见他眼神呆滞、反应缓慢,甚至出现手颤,情况相当严重,令人担心。

香港媒体报道,林夕前晚(8月29日)头戴橙色Cap帽配衬橙色眼镜出席基仔新碟发布会,他突然自爆焦虑症复发:“做碟期间病情复发,当时想着找医生换药。”他又补充,“不过将歌交给阿Mark(雷颂德)听完后,他说话不用改,病就好了。”

不过记者所见,林夕大部分时间均耷拉下脑袋,目光呆滞,不时闭目养神,当回答问题时反应缓慢,甚至自己说自己笑,令身边的雷颂德及基仔大感奇怪,期间他又抢麦克风答问题,动作多多,不时脱下帽子拨头发,又脱眼镜揉眼睛,之后又将双手放在后脑,由于他手拿歌词纸,见他有手颤的情况,不过他听到歌迷夸他时,不禁流露出灿烂笑容。

其实林夕于2001年因感到头痛,四肢由颈部到手疼痛,经诊治后证实患上焦虑症,勇敢面对的他四出访寻名医,更以过来人身份出席多个座谈会与人谈病情,他还透露:“严重时试过一日吃十几粒安眠药”。

相关新闻:好友打气祝早康复

对于林夕焦虑症复发,一众好友都十分关心,并留言寄上祝福,希望他能早日痊愈。

杨千嬅:“林夕说:‘大傻’的‘生存之道’是‘化’。林夕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。不完美的就是完美的最高境界,不完美的人生才是完美人生的最高境界,我们还是快乐的。”

侧田:“愈聪明的人,愈是天才愈是看透世界,看穿这个世界更多不好的事情,令到自己愈来愈不开心,我也是创作人,也有过低落的时候,所以我是明白的。但创作人要有这些才可以创作,希望他尽快康复过来。之前,他送过一本佛经给我,鼓励我,在那个时候帮助了我很多,希望他能够重温这本佛经,没有人帮到他,只有他自己帮自己,他太聪明了。”

容祖儿:“林夕的歌词,是一页又一页丰富的人生,人总有低潮时候,我相信林夕一定有能力应付得来。”

梁汉文:“夕爷太大压力了,对每一首作品都很认真和严谨,所以我做新碟时从来没有催促他,我希望他快点康复,同时亦希望歌手们能给少少耐心等候他的歌词。”以我做新碟时从来没有催促他,我希望他快点康复,同时亦希望歌手们能给少少耐心等候他的歌词。”


夕爷谈若宁——

他那个时候就仰望着上面的商业电台——不要卖广告,不商业的啊——这个,他的梦想呢,就是可以在这个电台的,特别是商业电台,上班。这个还不够。他一定要,在商业电台,上班,然后是,我的部下;当我的下属。这个当然是我后来跟他熟了才知道。嗯,我知道的原因是因为有几次下班的时候,通常已经很晚了,我通常都最后一个下班的,然后他也舍不得下班。 我有几次走的时候,走,走,走,一看,我……毕竟也是有点八卦的嘛,我看见他在对着电脑的屏幕在看一些东西。我就八卦了,我看一下他在看什么。原来是上我的一些网上……当然不是我自己搞的……在看我的歌词之类。当时我以为,他暗恋我啊?(笑)但不是啦。然后我就很吃惊地问他,你对我的歌词有兴趣吗?他就说对啊对啊。呃他真的是这样子,(模仿发愣的样子)对啊对啊。(笑)我就问他,你为什么对我的歌词那么有兴趣。然后他说他对中文跟歌词的兴趣都是来自于我的歌词。在他……小学的时候,他是听我的歌……长大的(爆笑)。就在当下,我立地成为一个老人家~跟这一个小朋友,这样子(交谈),唉呀我觉得,原来我责任挺大的啊。然后就问他一下他对写歌词的兴趣。然后我觉得他还是很有天分的。当然,如果他没有天分,也没有那么幸运跟顺利,可以进入那个商业电台。而我面试的时候,看了一下他的求职的那个,那个信,我就觉得他是很有前途的。可是我没想到,他的前途在另外一方面也是很光明的。我就决定,学陈水扁一样,拿那个办公的时间来做一点的私人的事务(笑)。就是讲……有的时候,真的是有空的时候就假装在跟他开会,跟他想点子,其实我都是在教他一些填词的,我觉得填词的该有的技巧跟想法。然后,然后他跟我说,他的人生观都是来自于我的歌词。我觉得这个,这个就,很危险了啊。(笑)因为对我来讲,也是一种压力。 

然后他,慢慢的我觉得他的那个填词的技巧已经很成熟了,我就把他,那个,介绍给不同的唱片公司跟制作人。然后慢慢地他就有机会,真的可以写歌词,也发表了。然后他也真的,有一些歌,拿了那个排行榜的冠军了。然后也有歌拿过那些所谓的金曲,金奖。(台下有人:“是不是林若宁?”)对。对,是林若宁。然后……还是继续讲一下。他那个,我先讲完他那个填词啊。然后,他在公司,我觉得他想的那些广告也想得不错,然后也把他也推荐到我们电台某一个频道当那个creating director,那个创作总监。然后他的确是表现得很好。因为他真的是一个很有天分的人。然后就慢慢的呃,爬升到,用爬好像很难看噢,就,升到,那个呃,节目,整个电台的一个节目总监,这个位置。好了,他的那个,他的快乐时代……他的那个顺意时代,我差不多都大概地讲完了。可是现在就看他快不快乐了。真正快乐的,就是在上课的时候,有一个期望,就是进那个商业电台,很大的那种期盼。然后进来以后,真的,我就青睐他,他也很快乐。然后我,叫他写歌词的时候,他很快乐;然后,他真的有一些表现,我觉得,因为我是,我对自己不严厉,对他很严厉的啊,当他写到有些地方我是会,啊,还是,最开始是吝啬的,后来是比较慷慨地做一些比较好的评语的时候,他会很快乐。然后,我这样子,我觉得花了五六年的时间,在一个人身上,当然需要收一点利息,或是回报吧。我希望的回报就是,让他可以在这个填词方面,也可以把他的才能贡献给这个乐坛。让流行的歌词也可以多一个新人,或者是以后可以把一些好的东西多……怎么讲呢,多一个填词的好手吧。 

可是呢,结果呢,我(想要有)两方面,第一方面是填词方面,第二方面是把他推荐到一个比较高层的位置……(语速变慢)原来,原来……他,原来他非很快乐。原来他不大快乐,只有我一个人没有发觉。嗯,原来他,根本没有想过,要拿更高的薪水,坐更高的位置。他本身对那些,当一个电台,一个频道的一个台长,没有兴趣。特别是那些行政的,要管那些人事的事务,完全没有兴趣。 

然后写歌词当然他是有兴趣的,我也是对他很有期望的。可是他常常……现在的他,跟我从前一样,也开始了永远有一些还没有写完的在等着他(的状态)。他终于感受到我那个,当时的那种压力。可是,可是他的那个,他比我高很多。因为比如说,那个《道德经》是我介绍给他看的。看完以后呢,我觉得我的领悟比他要深,因为毕竟我年纪比较大。可是,我是领悟到,能想到,未必常常会做到。他真正可以做到。因为他跟我讲,他打算呢,多写,多写两年左右就不写了。我,当然对我来讲这是非常地(令我)失望的一回事。我觉得作为一个填词来讲,我花了那个五六年的时间,他原来只能够贡献这个乐坛两三年左右就打算放弃了。我觉得,我觉得不划算。可是这个也是他个人的决定,当然他可能说说而已啊。可是他比我高的地方就是,我还有很多想做的东西,还(有)认为,觉得,一个人应该有所为的,可是,他真正的,像老子所讲的,自己对,统治自己的心,他是无为而治。他只是,期望没有什么大的作为。他希望可以简单。他从来没有想过,真正的进入了这个写词的行业以后,那个压力原来是那么大的。当然他中间也有跟我讲,现在才真正很钦佩我,二十几年来都可以顶住这个压力。然后他说,他是不愿意的。比如说现在他跟我一样的,很多歌在排队。而他的态度就是,如果他觉得,“有一些我不高兴写”或者是“我现在比较累,现在比较烦”,不写。可是我,我总是好像希望当一个好人,尽量满足不同的制作的需求,希望这个乐坛可以,可以好一点,再好一点。可是他,对这个乐坛好一点,或者是坏一点,对他来讲好像是从来没有关联,事不关己的,跟他个人没有关系。那相比起来,我就是好像,把一个东西,变成跟自己有关系的。所以我还是有太多的包袱。他的快乐时代,我想,比我的来得容易得多。他最大的梦想是,以后简简单单的,最大的梦想就是跟一个老婆,跟呃,不是一个老婆啦(笑),不会有两个三个老婆……他跟他未来的老婆,可以漫步。这是他最大的理想。可是如果你问我最大的理想,跟一个爱人漫步,这看起来好像挺薄的一个,还是不够的。这个就是我跟他的一个很大的差别。虽然我们是看同样的东西,包括一些不同(类别)的文学作品,一些哲学的东西,比如说,佛经也是我介绍他看的。因为本来他不喜欢看的,可是因为我看了,他觉得他看不到会吃亏的样子,所以就赶着看了。看完以后很多他都觉得想不通,然后我也,跟他也有沟通一下,想一些方法让他看进去。然后他也看进去了。可是我觉得,奇怪的是,我们两个人好像,所接触的东西都是一样的,但是是我先接触的,他就好像是复制了一个,另外一个我一样。当然比较年轻比较帅了啊。呃。然后就,可是,会出现两个,最后我们两个人的快乐时代是完全不一样的。我觉得花那么多的时间来讲一个林若宁,也不是因为他是呃,林若宁,或者是我跟他的关系,都没有关系。这是一个例子,就是,跟我差不多一样的背景,或是那个喜好差不多的人,可以得出两种的快乐时代,或者是两种的对自己的要求。因为对自己的要求不一样,所以他比较,我觉得他比较,过得比较容易。我过得不那么容易是因为我自己有一些其实不应需要的包袱。或者是一些,这样说好像很伟大,呃,完全不伟大。他也比我快乐。就好像我的使命感比他大一点吧。所以他就简单一点,没有把歌词视为生命那么严重,多写两三年就不写了。毕竟都有写过了。然后他说,最好不要给什么奖项给他。因为他担心过不了这一关。因为一旦有了奖项以后呢,就好像吸毒一样,戒不掉。当然我有跟他讲那个很容易戒掉的。多拿几年就戒掉了(笑)。可是他还是,他比我聪明的地方就是,我是一个比较(喜欢)从冒险中拿到快感的人。他是完全不愿意尝一下这个滋味。他连尝也不要尝。最好不要理它。然后他就不用受这个诱惑,然后就构成烦恼了。我觉得这样子呢,简直是高人。首先他长得的确比我高一点,然后那个……(停顿几秒)我当然是,如果两三年后他不再写的话,我,我其实没有估计过,那个时候有多……也谈不上难过,总之有点失落吧。因为我也不知道我还可以,以我的体力我还可以再写几年。我总是希望,后来我发觉我对这个乐坛以外,好像还有一点私心,就是好像他会把我的填词的生命,以他一个比较年轻的脑袋和身体,可以延续下去。所以呢,好像,如果他写几年以后就不写的话,我会觉得我绝后了一样(笑)。可是他能够真的做到可以写也可以不写,我当然现在也可以写,也可以不写,可是还是有这个瘾啊,好像过瘾一样。可是呢,他戒掉这个瘾好像没有成本一样。我觉得我还是有一定的成本。我去收获那个……写词是我第一的生命,我那个时候还是性急了一点,过分了一点,夸张了一点。但是没有健康,哪来这个体力去做想做的东西。所以我花那么多时间,就是希望你们了解一下,林若宁是谁不重要。了解一下有一个跟我差不多一样的人,他为什么会比我高。

2017-07-16 /
标签: 林夕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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